湛事儿呀~

某个早上

  “啾——啾啾——啾—”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半,小院里的几棵树都落了些鸟,藏在层层叠叠的叶子里,从天微微亮叽喳唱到太阳完全升起。斑驳的光影拓在院子里枯色的竹制篱笆,披上阳光颗粒的青灰色水泥围墙,地栽的真宙和朱丽叶等半开的花,半刻不到又攀附上在墙上开得正盛的夏洛特夫人,晨风一吹,和将将落的花瓣一起跃进了二楼窗台落在窗前的原木桌上,惹得桌旁的人眯起了眼。

  

  孟新堂正在做剪报,报纸是这几天存下来的,打开凑近闻还有淡淡的油墨香。收起花瓣压进本子,又多了一点花香。

  


  昨天放假,被沈医生缠着看了半宿的恐怖片,本打算和沈医生荒唐一把睡到日上三竿,没料到被平日存在感不强的鸟儿吵醒,睁眼就是沈医生放大的脸(阳光在眼睫毛上跳舞,嘴唇微嘟,鼻子两边有极不明显的眼镜压痕)伸手轻轻刮了下眼前人的鼻子,又不舍地挪开眼起身关窗。

  

  今天是10月17号,这段时间报纸的头版从欢度国庆到各地的桂花陆续开放,缥缈的桂花香从黑白油墨中飘出。

  

  “桂花好像要开了啊,我上次看老顾他们家的桂花树枝上已经有一簇簇的小花苞了。”孟新堂左边的肩膀一沉,温湿的气息洒下。

  

  “就醒了吗?不再睡会儿?”说完就要去蹭身旁人的鼻尖。

  

  “睁眼看阳光这么好就睡不太着了。”

  

  “饿了没,我们出去吃点?不知道你醒来该吃早饭还是午饭就没准备。”

  

  沈医生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和了点阳光,肆意又乖巧的感觉,极少人能忍住揉上一把,孟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软乎乎的,就只有发尾还留有一点吹风机吹干后的毛躁感。不得不说,遵从本心的感觉真好。


  “有点想吃桂花年糕,等会儿再说,我先去洗漱。”

  

  “好。”


  桂花年糕怎么做?

  

  百度搜索出一堆结果,制作方法大同小异——糖炒年糕加上糖桂花。糖炒年糕好办,就是糖桂花不太好找。孟先生想了想,转身又去搜索哪些餐馆有桂花年糕卖,最好是离家近点。


  想吃桂花年糕的沈先生正在院子里洗漱,刚好踩上戏曲广播的尾巴,含着牙刷一边跟着收音机哼哼一边给前几天买的奶油龙沙浇水,寻思这段时间找个凉快的傍晚给它栽到地里,用奶油黄色点缀一下橙粉色比例极高的月季丛,想象一下,应当是极好看的。

  


  “识檐,家里没有糖桂花,不过我查到一家餐厅有桂花年糕卖,不过有点远,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孟先生,你说我现在去给老顾他们家的桂花树念生长咒来得及吗?”


  孟新堂被站在院子里含着牙刷一脸正经想着去给桂花树念咒的沈识檐给逗笑了,心想,真不愧是沈医生啊。


  想想又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来不及的,我听说生长咒要一朵一朵花地念,等到够一盘桂花年糕我们的沈医生就要饿死了。”

  

  “好吧,还是孟先生想得周到。”沈识檐颇装作有些可惜地耸耸肩,放下水壶进了屋。

  

  孟新堂还是坐在窗前做剪报,想等着沈识檐换完衣服后一起出门去吃桂花糕,可等到树影又从窗缝溜走,对桂花年糕心心念念的沈医生还没有要换衣服出门的打算。

  

  “识檐?”下了楼,客厅里却没有沈识檐的身影。

  

  “新堂,我在储物间。”

  


  储物间在房子南面,靠近院子,面积不算小,但塞了各种东西,深深浅浅的柜子一摆,只勉强留下一条崎岖过道。不开灯的储物间不算明亮,单过道尽头一扇窗用来透光兼通风,在阳光正盛的早上九点也只有窗前一方明亮,而沈识檐正半蹲在窗旁枣红色的五斗柜前翻找着什么,正正好被拢进光里。大大小小的粒子在那唯一一方光里涌动,随柜前的人影起伏。

  


  “识檐。”


  半个脑袋探进了柜子里的沈识檐收回半倾的身子,扭头朝储物间门口看去,靠在门框上的孟新堂刚放下手和他对视。

  

  “在找什么?”

  

  “去年老顾送来的桂花酒,”沈识檐笑了笑,“我记得就放在这个柜子里,但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


  “桂花酒?识檐,你是想......”“嗯。”


  “桂花酒酿年糕,似乎也不错。”孟新堂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如何最大限度锁住酒中的桂花香。

  

  “新堂,扶我一下。”


  沈识檐好不容易在柜子角落找到了藏在槐花酱后的桂花酒,准备起身却发现蹲了太久,整条左腿都麻了。缓会儿再起或者是扶着柜子起来这两个选项还未来得及出现,孟新堂就收到了求助,伸手上前把光里的人半抱起来。


  二人来到厨房,两人还在讨论要怎么锁住桂花香。打开深褐色的玻璃酒瓶,酒香挟着花香蹿了出来,很快就将两人包裹在浓浓的桂花酒香里。沈识檐怔了一瞬,一直知道桂花奶奶酿的酒堪称一绝,但没有想到仅过一年,酒香如此。

  

  “孟先生,我们怕是要想想怎样不醉了。”沈识檐无奈地笑了笑。


  “无妨,醉了再续上早上断了的梦便是。”孟新堂抬手便去捻眼前一脸笑意的人额前垂下来的一绺发丝。

  


  孟新堂把酒酿丸子和桂花年糕二者的做法结合了起来,蒸好的年糕用糖炒一会儿后淋上温了半刻左右的桂花酿。蒸得软糯,堪堪维持住不化的白年糕浸在微黄清亮的酒汤中,金黄的略微干瘪的桂花在一年时间中透支了香气,落在碗中各处当作点缀,色香兼俱。

  


  “识檐,张嘴。”尝了一块年糕后孟大厨用勺子舀了一块上前。


  软糯的年糕入口,酒香桂花香糯米香揉在一起,迅速蹿至喉腔,再反射到大脑。色香味算是齐了,只是,“吃完一碗怕是真的要醉了。”


  “醉便醉了。”孟新堂笑着递上一碗酒酿年糕。


  “那孟先生陪我一起。”


  “嗯。”

  


  一碗酒酿年糕下肚,沈识檐还未醉,却实在算不上清醒,脸醺得微红,想到院子里吹风清醒一点。不料走了一遭,还未等到风,太阳一晒,剩余的一点清醒彻底没了,晕乎乎地扒着一旁孟先生的肩膀回房去了,在续上今早断掉的梦之前拉着还清醒着的孟先生续上了昨晚不够尽兴的吻。

  

  

  

碎碎念:因为脑子里的一个场景开写,结果写着写着废话太多,可能观感不太好(我知道,但我不舍得删,,Ծ^Ծ,,)还没铺垫到想象场景的一半,但太长了一时半会写不完,有时间再写吧(希望我的热情维持得久一点,好歹等我写完脑子里的场景๑•́₃•̀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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